「超理文献:终末审判」:修訂間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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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中一下:在这个世界线上直接阻止三大计划的执行,但是仍然待在这个世界线中。这样保险。”吕正参说。 | “折中一下:在这个世界线上直接阻止三大计划的执行,但是仍然待在这个世界线中。这样保险。”吕正参说。 | ||
“……方法就是把三大计划的负责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线上的我们 | “……方法就是把三大计划的负责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线上的我们调走!”晴华青激动地说。 | ||
“好,而惜把这里的你带回去,把这里的晴华青支开;这里的杨华淡在地心,可能不用做什么;花檀姐就直接在氯星搞一场叛乱之类的,让这里的吕正参镇压。”刘华青说。 | |||
杨花檀带着弗泽金等人潜入[[盐酸大楼]](他们需要化妆,使得自己看起来和这个世界线上更年轻的自己没有区别,才能潜入守卫森严的大厦),弗泽金还在盐酸大楼里到处开枪,引来了本世界线吕正参的大规模围剿,结果导致了后者的野心暴涨,重建亚卤军镇司,以至于全卤素星系在独裁统治下度过了黑暗的十五年。 | |||
丁而惜找到了δ世界线的自己,说明了目的后,就把后者送回了[[烯星]](对外宣称是“去看望亲人”),而前者隐藏起来; | |||
杨华淡把本世界线还处于极端不理智状态的的刘华青用极稀超盐酸灌醉了,竟然让后者以为自己是幻觉,他醒之前悄悄地离开了现场——三大计划同时陷入停滞状态。 | |||
“我们现在应该用[[减速器]]去2048年,阻止这个世界线的磷云,让其在这个世界线研发不出方状闪电。”杨花檀说。 | |||
…… | |||
他们这么做了。结果在2049年,后超理纪元仍然到来,但是历史已经忘记了“地下流星”“黑暗引力”“刀锋边缘”“方状闪电”这四个计划。锑宙的堕落,靠的是四个闻所未闻的计划,由闻所未闻的人提出并执行。并且由于十年前亚卤军镇司的垮台,而导致锑宙更加混乱,陷入军府割据的状态。 | |||
“我们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杨华淡低着头问。 | |||
“没有一个世界线有好的结局,可是我们的确尽了责任。正所谓:没关系的,都一样。”刘华青说。 | |||
“不能放弃!我们一定要在至少一个世界线上看到曙光!”晴华青说,“再试试。” | |||
这时,六人进入了ε世界线。吕正参简单地分析得出了结论:“后超理纪元的来临,是因为超理武器的过度研发。”他说道。 | |||
“所以说,只要让第一个进行超理武器大研发的人被抹杀,或者被阻止,就可以阻止它的到来了?”丁而惜说道。 | |||
“完全正确。”刘华青紧紧抱住还在流泪的杨华淡,回答道。 | |||
晴华青说:“但是,全锑宙都有这种热衷于超理武器研发的人啊,我们阻止的过来吗?” | |||
“一步一步做吧……如果我们对世界线没有影响……那么……”杨华淡抽泣着说。 | |||
“振作起来吧,”晴华青说,“我们至少应该先阻止已知的超理武器研发者。” | |||
超理武器研发专家中,吕正参是元老级别人物。目前几乎所有的超理武器研发人员都与其有来往,连其老师苏安可教授都称其为“旷世奇才,惜明珠暗投”。可以说,解决了吕正参,就可以处理掉几乎所有超理武器研发者。 | |||
杨花檀回想起之前的恐怖画面:上万名青年和几十万少年组成的“锑宙超理武器部队”排成队伍,站在吕正参面前,齐声高唱着《我们的修特罗海姆》:“我们是锑宙超武师团……” | |||
然后,他们就宣布毕业,意味着锑宙培养出几十万名超理武器研发人员——这个数字是恐怖的。即使一人研发一种,都已经有数十万不同的超理武器。想到这些,杨花檀不禁脊背发凉。 | |||
这时本世界线的吕正参刚刚出生。六个入侵者潜伏在医院外,和突袭磷云那次一样,全部手持武器、戴着面具。他们把ε世界线的他带走后,放入一个培养罐内部——和“入侵者”吕正参一样。只不过,这个罐子是要被带到四十多年后,然后让其中的人拥有一个在和平年代的、相对正常的人生。 | |||
他们进入减速器。结果,2049年仍然是后超理纪元。他们失落地把罐中人放到本世界线的冬眠舱中,离开了。 | |||
这一次,倒流的时间把他们带到了ζ世界线的公元前1218年。 | |||
“我们除了试一试,没有办法了。”吕正参冷静地说,“之前我们在γ世界线试着抹杀‘超理武器研究人员’——突袭磷云;在δ世界线抹杀‘超理武器研究’——阻止三大计划;在ε世界线抹杀‘超理武器’——要是放任那一个吕正参在那种环境成长,他本身就是一个超理武器;在这里……” | |||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把超理扼杀在摇篮里?”晴华青激动地问,“这会带来严重的后果![[说不准原理]]会消失……哪怕是[[锑宙社会学]]没有被提出,也足以把锑宙变成一个战场,一个‘藏好自己,做好清理’的战场!我们绝对不能这么做。” | |||
听完后,杨华淡不寒而栗。而刘华青则说:“此时还没有超理,也没有人发现我们,ζ世界线的事件应该和我们β世界线一样。根据刚才实践得出,我们在过去无法阻止后超理时代的到来,为什么不去未来阻止?”刘华青的想法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肯定。于是,六人前往2057年——也是吕正参的第四十九个年头。 | |||
== 绞杀——ζ世界线后超理纪元9年 == | |||
六人进入减速器,跨越了三千余年,只见后超理时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历史没有被改变,本世界线的三大计划仍然存在。“就当是我们来的那个世界线吧。”杨华淡说。 | |||
在六人面前,停放着几具用旗帜盖住的遗体,遗体上放着带有他们军衔的军装——除了其中一具是四颗星外,肩章上大多都是三颗星,就是说他们是上将军衔。晴华青和丁而惜经过一番辨认,确定了遗体的身份——他们分别是本世界线的: | |||
锑宙维和部队总司令官 吕正参大将 | |||
锑宙维和部队参谋长 晴华理上将 | |||
锑宙维和部队副参谋长 林砜上将 | |||
锑宙维和部队总教导员 杨桦棠上将 | |||
旁边有一张破旧的纸,上面标着:“这四人死于后超理纪元8年,死因是与刚刚从盒中出来的[[Gongxiang01|共享零一]]作战。” | |||
杨花檀说道:“我们应当去探听情报,向人们问问,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说完,吕正参一马当先,准备向路人询问,却被晴华青挡住:“我觉得你不便露面。诈尸这种事情,绝对会引起大规模骚乱。”于是,杨华淡就挑起了这个重担。 | |||
“请问一下,目前的锑宙究竟谁是[[彭化流]]呀?”杨华淡提起纱裙的裙摆,向一名老者行礼道。 | |||
“两年前共享零一大人已经得到这个头衔了,你不知道吗?”老者回答道。“他神通广大,在‘地下流星’、‘黑暗引力’、‘刀锋边缘’和‘方状闪电’的基础上研发了数不清的超理武器,统一了整个锑宙啊!” | |||
杨华淡又说:“那大人目前还在锑星吗?”话音刚落,就得到了肯定答复。于是,杨华淡在向老人道谢后,迅速回到了角落处,把所得到的情报对其他五人尽数说明。 | |||
吕正参突然心生一计:“诈尸?有了!”又吩咐道:“待会把这个‘吕正参’的遗体解决掉,一定要妥善处理,决不能随便乱扔。最好用火把这具遗体烧掉!接着,我躺在一口[[盒]]里,你们遇到盘查的,就说是给将军出殡,让老刘和老晴抬着走;花檀她们三个路上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撒纸钱;之后就说遗体要运回故乡,混上一艘飞船,然后驾驶飞船,捣毁他们的老巢!” | |||
“不行,共享零一进盒后还能统一锑宙,可见这里的人们科技非常发达了。也许,这具尸体还会被复原呢!也放在盒里吧。”丁而惜说。 | |||
“对,就这么办。”刘华青说,“来,晴华青、吕正参,我们把这个‘吕正参’的遗体放进盒里。” | |||
…… | |||
“三!二!一!放!”刘华青和晴华青把盒带上了一艘客船。“我们要劫持这艘飞船,让它飞向锑星,然后销毁所有超理武器,”丁而惜说,“共享零一是锑星人,他研制的武器肯定都在那里。听我口令行动。” | |||
片刻后,两个彪形大汉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一拳打倒了旁边的两个警卫;与此同时,吕正参也把盒盖掀开,站了起来,一路杀向飞船驾驶室:“我命令你们向锑星飞去!”乘务舱的机组人员也拔刀相见,趁混乱时,杨花檀冲进驾驶室,在计算机上修改了飞船的目的地。在一番争斗后,三个大汉把机组人员全部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 |||
六人在飞船起飞后锁上了舱门,因为其中的乘客看到了“诈尸”,飞船降落后一定会向警方通报,等同于告知Gongxiang01。他们需要争取哪怕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差。 | |||
随后,晴华青一进驾驶室就见到杨花檀正在同驾驶员搏斗。于是,他迅速把驾驶员、副驾驶毒昏了过去。而刘华青和杨华淡冲进驾驶室,操控飞船向锑星前进。丁而惜开始安抚乘客,让他们不要慌张,以免打草惊蛇。 | |||
六人得知船上还有几十个警卫分散在各处,杨花檀和吕正参于是尾随一名乘警,进入了飞船内部,计划全歼船上的警卫连。警卫连在飞船最内部,丝毫没有意识到乘客舱的暴乱正在进行。一名警卫一边巡逻,一边口中嘟囔着:“我们警卫的,各人要留心提防杨花檀,也就是这个人,她会羰——”话音未落,这警卫就被打倒在地。杨花檀转过身去,向倒地的警卫展示她华丽的蓝色火焰翅膀,说道:“她会羰化术。” | |||
再看吕正参,由于他的“正负二合一”攻击力太强,很有可能惊动全船。因此吕正参采取了肉搏战术,用擒拿的方法制服了船上的警卫。 | |||
“我们绝对不能让共享零一知道我们的存在!”丁而惜再次叮嘱道,“下船前都备好武器。” | |||
刘华青等人还在讨论着,晴华青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吕正参呢?” | |||
此时,吕正参在客舱里进行了演讲。“消灭破坏势力!”吕正参振臂高呼,同时到货舱去找托运的武器。几十个警卫被他富有煽动性的演讲感染了,他们处决了一部分顽固分子,紧随吕正参发动起义。 | |||
不久,吕正参把六个人的武器全部拿出。起义的人员在飞船中待命。 | |||
…… | |||
在Gongxiang01的住宅外,六人从不同的角度逼近。“这次改成你们仨先暗杀,我们三个人进攻设备室吧,”刘华青在传输耳机中提议,得到了一致赞同,“就像刚才说的,解决掉他才能避免新出现的超理武器。” | |||
吕正参也说道:“我们有明显体味,似乎不适合潜入暗杀。你们进入以后,如果出现问题,记得想办法通知我们。” | |||
这时,共享零一正坐在大堂的座椅上,阅读着《超理学家传》的第-1册《超理中的战斗》。这本书中,对各超理学家的武器装备、超能力和作战思想都有系统的阐述。当他看到武器介绍中的“夺魄镰”一节时,冷笑了一下:“哼,小菜一碟。” | |||
此时,晴刘吕三人已经到了设备室大门口,几乎同时射出三只箭,箭头都是[[强互作用力材料]]制成的,对可能在其中的人员起到警告作用。可是,它们却都被锑场防护罩挡住。这种设备其实就是依靠[[质子计算机]]对锑场的超强操控——它可以根据程序,让锑场中的粒子以极高的速度运动,起到隔离作用。所幸,三个人都全身而退。 | |||
突然,一道脉冲把防护罩撕出了一个口子——氰场可以抵消锑场。三人趁机闯入。接着,超强的[[硫场]]也阻止了质子计算机内部的字母守恒反应,彻底毁灭了防护罩。刘华青和晴华青进入后,见到机器就砸。突然,晴华青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星环舰队!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 |||
而吕正参,则向配电室发起了进攻。刚要对一座发电机下手,就被一只强劲的手拉住——是磷云!他看到她的瞬间,后者就灰飞烟灭了。“你你你……你是……”吕正参不敢置信。 | |||
另一边,杨花檀等三人已经潜入共享零一的宅邸,并扮作服务人员——共享零一很难认得出来,毕竟他连氧气和氢气都区分不了呢!当她们通过警卫处时,突然一个氧气瓶被保安撞倒,氧气顿时泄露出来。杨华淡不慎被氧气冲到,身体瞬间冒出了红棕色蒸汽:“糟糕!是氧气,我被氧化了!”她痛苦的喊道。 | |||
这奇特的迹象引起了共享零一的注意,只见他命人拿上来一个氢气球,对它[[发躬]],其中的一部分气体发生了[[氧变氢]]的逆反应。瞬间,竟然从气球中冒出了一条火舌,杨花檀和丁而惜周围的一圈气体也燃烧起来。 | |||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他大怒道,有人闯入他的住宅,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一件事。 | |||
“我还想问你呢!你是终产者吗?”不知道谁质问道。 | |||
“[[Gongxiang01|辱骂]],判[[封禁]]!”他用[[Gongxiang01语]]大吼。 | |||
杨花檀意图让吕正参等三人前来支援,便向正前方发功,蓝色的火焰直冲配电室而去。 | |||
吕正参见外面喊声大作,又看到蓝色的火焰,就知道杨花檀等人出事了。他立刻一镰刀砸向发电机,顿时,警报声大作。吕正参趁乱进入广播室,抓起麦克风吼道:“里面的人都听着!我是锑宙维和部队总司令官克洛诺斯•修特罗海姆!这里已经被我安装了炸弹,里面装满了十吨的克烈水!如果仍然不缴械投降,就让我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这番讲话通过广播传到各处,也同样传到了设备间。吕正参的当机立断引发了共享零一部下的骚乱。 | |||
说完,吕正参返回配电室,破坏了所有发电装置,设备室内一片漆黑。随即,他在设备室中安装了巨型炸弹。共享零一咬牙切齿的说道:“入侵者!看我用氢气烧死你们!论火攻,我做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说完,他再次发躬,附近的氢气全部被点燃,情况十分危急。 | |||
此时,晴华青夺过麦克风,大吼道:“你们三个快出来——”这声音戛然而止,那里传来刀剑出鞘和两把剑相撞时的声音。接着他又喊:“吕正参要炸掉这里!” | |||
说罢,他猛地一发功,剑上燃起了桃红色的火焰——那是氰气燃烧时产生的。他用这火光照亮了周围的空间,在设备室中无数已经损坏的超理武器中摸索出一条路。到了室外,他发现了刘华青,便一起冲入共享零一的宅邸。 | |||
共享零一见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大怒道:“敢和我作对,那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说罢,他启动了加强版的刀锋边缘——在几百光年开外的塩科星上,刀锋巨炮正在蓄力。 | |||
刘华青顿时一身冷汗:“刀锋边缘的弹药是氘核,我们根本看不见,如果被打中就糟了!” | |||
晴华青立刻让杨华淡她们三人紧紧凑在一起,然后晴刘吕三人背靠背,组成了相对安全的屏障,把杨华淡等人保护起来。“听我说!刀锋边缘有漏洞,在十点钟方向是盲区,氘核打不到!”吕正参冷静的说道。三人立刻向十点钟方向前进,成功躲过了这第一轮攻击。 | |||
正当六人认为已经结束的时候,第二轮攻击悄无声息的开始了——地面突然裂开,从地下似乎有什么铁质的物件冲出来。“快发功!不然我们会被撞飞的!”晴华青立刻部署六人对准不明物体发功。伴随着一声巨响,“正负二合一”命中了这不明物体——原来是一艘地航飞船。 | |||
“还不错嘛!”共享零一笑道。“不过这一次,你们就躲不过了!”说完,六人的四周立刻出现了几个黑洞。 | |||
“缩紧点!让黑洞之间互相吸引!”刘华青命令众人尽可能抱成一团。随即,第三轮攻击也被瓦解。 | |||
“够了吗?” | |||
“焱之刃”和“夺魄镰”的尖锐处相撞,顿时,一批黑色的球向四面八方射出,而且它们不是光球,而是由物质组成的、有实体的、攻击力极大的炮弹。 | |||
…… | |||
最后,他们还把共享零一拖了出来,让他反省了自己不断研制超理武器的行为。他回到了虚宙唯可星,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武器开发也立即停止。 | |||
“你们看,不管情况多坏,总有希望……”吕正参感慨地说。 | |||
“嗯……我们去看看自己的努力有没有回报吧。”杨华淡说道。 | |||
他们最后一次进入了减速器。二十年后,如他们所愿,后超理纪元没有到来——即使三大计划依旧存在,即使磷云已经研发出“方状闪电”。生活回归正轨。 | |||
“这个世界线的结局……是好的。” | |||
== 注释 == |
於 2024年7月13日 (六) 10:37 的修訂
楔子——β世界線後超理紀元4年
弗澤金•修特羅海姆上校銅柱般矗立在窗前,凝視着瓶中的量子玫瑰。
輕嘆一口氣,晃了晃沉重的頭顱,仿佛在試探它是否還在肩上。
如今是磷雲少校的第四個誕辰,他對四年前的那天仍久久難以釋懷。
他也未曾想到,這一別即是永別。
磷雲犧牲後,他強忍悲痛,接過她留下的重擔——研發新概念武器。四年來的每一天,對他而言都備受煎熬。自接受這個光榮使命以來,他經受了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心境也是垂垂老矣,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在這四年裏,外界一直宣稱磷云為歷史罪人、銻宙公敵。但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道,磷雲是一位真正的悲情英雄。在她身上,似乎有着呂正參的影子。
這也是克洛諾斯•修特羅海姆大將的第44個年頭。
已過不惑之年的呂正參,已經看破了爾虞我詐的政壇風雲,如今還在元帥位置上,只不過是為了穩定局勢罷了。
自磷雲在2048年研發出「方狀閃電」,銻宙人口高速增長,科技極度發達,銻星總統宣佈:2049年——也就是研發出「方狀閃電」後的第一年——為後超理紀元元年。這一年,發明專利申請數量比幾千年來的總和還要多一倍。
但也由此引發了銻宙各星球普遍性的生態環境問題。很多星球遭遇垃圾圍城,遍地都是噁心的石油和化學廢物。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超理學家們全力攻關,卻毫無進展。
不僅如此,科技的發達並沒有為銻宙帶來福祉——銻宙的科技主要用於軍事上:各大星球競相增加軍費開支,研發超理武器,建立龐大軍隊。這種不科學的發展方式,不僅導致了各星球政局動盪、工業結構不合理和民眾生活質量下降,還煽動了各民族之間的積怨,引發地區性局部性衝突,甚至於讓銻宙變成了隨時可能引爆的「火藥桶」,開啟了無止境的銻宙冷戰。各大星球開始了又一次軍備競賽。
時任磷星軍事大臣的磷碸上將不堪重負,最終在女兒死後一個月便選擇服毒自盡。在接到老戰友的訃告後,悲痛欲絕而又失望透頂的呂正參選擇退隱一線,負責銻宙聯合維和部隊的教導工作。
同時期,各國的國家元首無一例外,全部變得頹喪不堪——可以說,當時的各國領導人死的死、瘋的瘋、出走的出走、苟活的苟活。整個銻宙被綿延無盡的冷戰拖垮,變得凋敝破敗,戰爭留下的傷痕隨處可見。而各星球的政府高官通通只想着爭權奪利,培養了大量私兵,與政府分庭抗禮,把銻宙搞得烏煙瘴氣。
在這種狂熱而殘酷的時代,平民百姓的生活更是不好過。他們純樸的本性漸漸消亡,開始互相攻打,各星球境內犯罪活動猖獗,綁架殺人事件高發,不得不依靠銻宙聯合維和部隊的援助。據統計,僅後超理紀元2年,銻宙就發生了14510起惡性犯罪。
政府機關的爾虞我詐、銻宙局勢的進一步升溫、各星球內部無休止的犯罪活動……這一切,都預示着超理黃昏的到來。
在這種環境下,曾經的「三大計劃」之重要性空前的提高——例如人們開始通過「刀鋒邊緣」、「地下流星」、「黑暗引力」將污染物排向其他星球、本星地下甚至奇點當中。銻宙開始成為一座「垃圾場」。在各大星球大氣層外,到處都是高速運動的太空垃圾,對航天器飛行造成巨大隱患。據有關單位統計,銻宙垃圾排放最遠距離已經達到了第四平宇。
不僅如此,三大計劃的第二用途就是運送侵略軍和發動大規模核打擊。
可以說,呂正參等人曾經維護和平的理想,正在被殘酷的現實擊碎。
漆夜——β世界線後超理紀元7年
又是三年。
呂正參走進呂覃先的房間,輕聲安慰道:「覃先,我們作為軍人,是有淚不輕彈的;雲兒走了,父親我知道你的痛苦,但是你要把這份痛苦化作動力,才不愧於雲兒的在天之靈。」
兩人在屋內談了好久好久。
……
這時,呂正參已經47歲。失望透頂的將軍,已經徹底看透了銻宙腐敗黑暗的本質。某日,他找到劉華青和晴華青,三人痛飲了一番。席間,三人對銻宙已經沒有任何希望,於是決定要用自己的手段來淨化全銻宙。
但是,他們的想法遭到了楊華淡、楊花檀和丁而惜三人的反對。她們一直以來都是患難與共的姐妹,看待事情自然也是處在同一戰線的。
「用戰爭換來的和平,終究是不長久的。」楊華淡冷冰冰地說道。
「像你被附身後的那一段歷史就很能說明問題,」楊花檀說道,「銻宙總會再次陷入混亂。」
「你還沒有看透嗎?銻宙已經陷入混亂之中,正所謂亂世出英雄,我們需要幾位梟雄來重整銻宙秩序!」呂正參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回答道。
他說話的語氣和往日不同,居然同楊花檀大吵大嚷——以前的將軍曾可不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只能說是銻宙的現實,打垮了曾經理想主義的呂正參,把他扭曲成如今的模樣。
說完,他抓起酒杯,狠狠飲了一口超鹽酸,被嗆得直咳嗽。在他直起身來那一刻,丁而惜看到他軍服的肩章上,四顆金星正在閃閃發光——這意味着呂正參的軍銜是大將。可憐這銻宙元帥之首居然落得如此田地。
楊花檀轉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
「行了,別吵了!」丁而惜急忙調停。
「花檀姐,消消氣,正參哥說的在理。我家老劉他們幾個,為了超理學的發展,忙活了幾十年,為此差點把命搭上;結果搞出來的發明居然還被不正當利用,我能理解他們的怒火。」楊華淡說道。
楊花檀和楊華淡從座位上站起,提起白紗裙的裙襬,向窗前走去。目前,碳星政治清明,百姓安逸,成了許多星球居民口中的「桃花源」,爭相前往碳星定居,結果導致了大規模移民問題。楊花檀整天公務繁忙,搞得透不過氣。
「碳星……或許是銻宙最後一塊淨土了,」晴華青長嘆道,「我們真該向你學習治理國家啊。」
劉華青點點頭,接着說:「看看我們這些所謂超理學家,幾十年都做了什麼?一條橫穿星球的隧道,兩艘深入地心的飛船,三個人造的微型黑洞……僅此而已,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至於研製超理武器的我,三十年來留下些什麼?不過就是幾百樁人命官司,成千上萬用來禍害人的炮彈殼和『鐵疙瘩』罷了。」呂正參自嘲地說。
「你們有信心把自己的星球治理好嗎?」丁而惜突然問。
「至少到後超理紀元前還是有的。」劉華青回答,晴華青也點點頭。
呂正參嘆了一口氣,顯然他的答案是沒有。即使是後超理紀元前,他的唯一目標就是研發武器,要不就是打仗,無休無止的戰鬥。當時,他已經厭倦了這種屍山血海中沉浮的生活;現在,重返戰場的欲望正在逐步吞食他的意識。
「其實你這種生活方式更適合這個時代,」晴華青說,「似乎在後超理紀元,打天下比治天下好。」
呂正參搖了搖頭。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在這個瘋狂的時代,野心只會害死一個人,害死一個種族。古代銻宙的亞鹵酸一族四處用兵,雖然讓銻宙短暫統一,結果爆發了激烈內戰,這個種族也從此幾乎消失殆盡。
「我們都是一國之君,也沒能力挽狂瀾;不是看扁你,但你身為一個軍官,其實也是這樣。歷史就是一條大河,會向它該流的方向流去,誰都擋不住,」晴華青繼續說,「除了盡力而為——盡最大責任,做好該做的事,又能怎麼樣?」
呂正參沒有回答。
劉華青說:「他說的對啊,我們現在能做的都做了。或許銻宙註定向黑暗墮落,無論你是誰,逃逸速度是——光速。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給黑暗留下一個乾淨的世界?」
呂正參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很簡單:打了一場。行,我同意你們的觀點。」
他又說道:「我們是智慧生物,我也曾因此自矜自傲;但是從我和老晴我們倆,被錫星的「元首」強行帶到碲球開始,在看到了一群准智慧生物是何等堅強,何等的勇敢同侵略者抗爭以後,我的想法改變了。倘若銻宙真的註定毀滅,那我們無非兩個選擇:其一是做個懦夫,推波助瀾,加速它的滅亡;這樣的話,我們就連准智慧生物也不如;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做個勇者,扭轉乾坤,重整舊山河。」
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雷教授的時間機器。
楊花檀說,「我們還有希望。」
「走吧,我們回到過去,阻止『方狀閃電』的研究。」晴華青說。呂正參令弗澤金等人在另一個位置進入倒流的時間,以便於協同作戰,裏應外合。
抹除——γ世界線2048年、δ世界線2024年、ε世界線2008年、ζ世界線公元前1218年
六人回到了方狀閃電研究開始之前。
劉華青低聲說:「我們一定要小心,如果撞見這個平行時空的我們,會被認為是……」
晴華青也低聲說:「真假孫悟空?嗯,我們一定要注意不要和這個時空的自己相遇。」
「好,根據計劃,我們……」呂正參在鈦山上滔滔不絕地說道,「最後重複一遍:我、劉華青和晴華青站在近處,三個不同方向;你們三人擅長遠攻,站遠些。看到黑色的小光球就按順序出擊。記住了嗎?」
「記住了。」其餘五人一起說。
三隻箭向磷雲的方向同時射出。幾秒後,三個戴着面具的人拿着各自的武器出現在她面前。
「我們真的需要這麼做嗎?」晴華青小聲說。
「有沒有更和平一點的方法?」劉華青也問。
「不行,只有在這裏阻止磷雲,讓她的計劃處處失敗,我們才能實現目標……」呂正參顫抖着說。
「我們是來自β世界線的。那裏因為你有了災難,因此我們必須在γ世界線,也就是這裏,阻止你。」三個人一齊說道。
這時,一批同樣手持武器的人趕了過來,這是呂覃先等人的第二批突擊隊。幾分鐘後,磷雲的計劃失敗了,而她也放棄研究「方狀閃電」。但是,三人驚奇的發現:只靠處理磷雲仍然不夠。因為磷雲在計劃失敗後,γ世界線的碳酰氯居然開始轉向升級「刀鋒邊緣」,而後超級時代仍然會到來。所以,必須去之前的三大計劃戰略部,才有可能找到真相。
又一次進入倒流的時間,六人進入δ世界線,到達『流星』項目部後潛伏在項目部大院的暗處。
楊華淡說道:「經過我的觀察,這裏的我們本體物質、使用的武器和超能力都是一致的。但是在這個時間,我還在地心裏,因此你們一定要掩護我去破壞項目部的中控室,千萬不能讓人發現。」
「可要是被發現了,就這個世界線上的你就無法被營救。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在這個世界線上直接阻止三大計劃的執行。為此我們還需要進入倒流的時間。」丁而惜說。
「折中一下:在這個世界線上直接阻止三大計劃的執行,但是仍然待在這個世界線中。這樣保險。」呂正參說。
「……方法就是把三大計劃的負責人,也就是這個世界線上的我們調走!」晴華青激動地說。
「好,而惜把這裏的你帶回去,把這裏的晴華青支開;這裏的楊華淡在地心,可能不用做什麼;花檀姐就直接在氯星搞一場叛亂之類的,讓這裏的呂正參鎮壓。」劉華青說。
楊花檀帶着弗澤金等人潛入鹽酸大樓(他們需要化妝,使得自己看起來和這個世界線上更年輕的自己沒有區別,才能潛入守衛森嚴的大廈),弗澤金還在鹽酸大樓里到處開槍,引來了本世界線呂正參的大規模圍剿,結果導致了後者的野心暴漲,重建亞鹵軍鎮司,以至於全鹵素星系在獨裁統治下度過了黑暗的十五年。
丁而惜找到了δ世界線的自己,說明了目的後,就把後者送回了烯星(對外宣稱是「去看望親人」),而前者隱藏起來;
楊華淡把本世界線還處於極端不理智狀態的的劉華青用極稀超鹽酸灌醉了,竟然讓後者以為自己是幻覺,他醒之前悄悄地離開了現場——三大計劃同時陷入停滯狀態。
「我們現在應該用減速器去2048年,阻止這個世界線的磷雲,讓其在這個世界線研發不出方狀閃電。」楊花檀說。
……
他們這麼做了。結果在2049年,後超理紀元仍然到來,但是歷史已經忘記了「地下流星」「黑暗引力」「刀鋒邊緣」「方狀閃電」這四個計劃。銻宙的墮落,靠的是四個聞所未聞的計劃,由聞所未聞的人提出並執行。並且由於十年前亞鹵軍鎮司的垮台,而導致銻宙更加混亂,陷入軍府割據的狀態。
「我們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楊華淡低着頭問。
「沒有一個世界線有好的結局,可是我們的確盡了責任。正所謂:沒關係的,都一樣。」劉華青說。
「不能放棄!我們一定要在至少一個世界線上看到曙光!」晴華青說,「再試試。」
這時,六人進入了ε世界線。呂正參簡單地分析得出了結論:「後超理紀元的來臨,是因為超理武器的過度研發。」他說道。
「所以說,只要讓第一個進行超理武器大研發的人被抹殺,或者被阻止,就可以阻止它的到來了?」丁而惜說道。
「完全正確。」劉華青緊緊抱住還在流淚的楊華淡,回答道。
晴華青說:「但是,全銻宙都有這種熱衷於超理武器研發的人啊,我們阻止的過來嗎?」
「一步一步做吧……如果我們對世界線沒有影響……那麼……」楊華淡抽泣着說。
「振作起來吧,」晴華青說,「我們至少應該先阻止已知的超理武器研發者。」
超理武器研發專家中,呂正參是元老級別人物。目前幾乎所有的超理武器研發人員都與其有來往,連其老師蘇安可教授都稱其為「曠世奇才,惜明珠暗投」。可以說,解決了呂正參,就可以處理掉幾乎所有超理武器研發者。
楊花檀回想起之前的恐怖畫面:上萬名青年和幾十萬少年組成的「銻宙超理武器部隊」排成隊伍,站在呂正參面前,齊聲高唱着《我們的修特羅海姆》:「我們是銻宙超武師團……」
然後,他們就宣佈畢業,意味着銻宙培養出幾十萬名超理武器研發人員——這個數字是恐怖的。即使一人研發一種,都已經有數十萬不同的超理武器。想到這些,楊花檀不禁脊背發涼。
這時本世界線的呂正參剛剛出生。六個入侵者潛伏在醫院外,和突襲磷雲那次一樣,全部手持武器、戴着面具。他們把ε世界線的他帶走後,放入一個培養罐內部——和「入侵者」呂正參一樣。只不過,這個罐子是要被帶到四十多年後,然後讓其中的人擁有一個在和平年代的、相對正常的人生。
他們進入減速器。結果,2049年仍然是後超理紀元。他們失落地把罐中人放到本世界線的冬眠艙中,離開了。
這一次,倒流的時間把他們帶到了ζ世界線的公元前1218年。
「我們除了試一試,沒有辦法了。」呂正參冷靜地說,「之前我們在γ世界線試着抹殺『超理武器研究人員』——突襲磷雲;在δ世界線抹殺『超理武器研究』——阻止三大計劃;在ε世界線抹殺『超理武器』——要是放任那一個呂正參在那種環境成長,他本身就是一個超理武器;在這裏……」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把超理扼殺在搖籃里?」晴華青激動地問,「這會帶來嚴重的後果!說不準原理會消失……哪怕是銻宙社會學沒有被提出,也足以把銻宙變成一個戰場,一個『藏好自己,做好清理』的戰場!我們絕對不能這麼做。」
聽完後,楊華淡不寒而慄。而劉華青則說:「此時還沒有超理,也沒有人發現我們,ζ世界線的事件應該和我們β世界線一樣。根據剛才實踐得出,我們在過去無法阻止後超理時代的到來,為什麼不去未來阻止?」劉華青的想法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肯定。於是,六人前往2057年——也是呂正參的第四十九個年頭。
絞殺——ζ世界線後超理紀元9年
六人進入減速器,跨越了三千餘年,只見後超理時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歷史沒有被改變,本世界線的三大計劃仍然存在。「就當是我們來的那個世界線吧。」楊華淡說。
在六人面前,停放着幾具用旗幟蓋住的遺體,遺體上放着帶有他們軍銜的軍裝——除了其中一具是四顆星外,肩章上大多都是三顆星,就是說他們是上將軍銜。晴華青和丁而惜經過一番辨認,確定了遺體的身份——他們分別是本世界線的:
銻宙維和部隊總司令官 呂正參大將
銻宙維和部隊參謀長 晴華理上將
銻宙維和部隊副參謀長 林碸上將
銻宙維和部隊總教導員 楊樺棠上將
旁邊有一張破舊的紙,上面標着:「這四人死於後超理紀元8年,死因是與剛剛從盒中出來的共享零一作戰。」
楊花檀說道:「我們應當去探聽情報,向人們問問,這兩年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說完,呂正參一馬當先,準備向路人詢問,卻被晴華青擋住:「我覺得你不便露面。詐屍這種事情,絕對會引起大規模騷亂。」於是,楊華淡就挑起了這個重擔。
「請問一下,目前的銻宙究竟誰是彭化流呀?」楊華淡提起紗裙的裙襬,向一名老者行禮道。
「兩年前共享零一大人已經得到這個頭銜了,你不知道嗎?」老者回答道。「他神通廣大,在『地下流星』、『黑暗引力』、『刀鋒邊緣』和『方狀閃電』的基礎上研發了數不清的超理武器,統一了整個銻宙啊!」
楊華淡又說:「那大人目前還在銻星嗎?」話音剛落,就得到了肯定答覆。於是,楊華淡在向老人道謝後,迅速回到了角落處,把所得到的情報對其他五人盡數說明。
呂正參突然心生一計:「詐屍?有了!」又吩咐道:「待會把這個『呂正參』的遺體解決掉,一定要妥善處理,決不能隨便亂扔。最好用火把這具遺體燒掉!接着,我躺在一口盒里,你們遇到盤查的,就說是給將軍出殯,讓老劉和老晴抬着走;花檀她們三個路上一邊哭哭啼啼,一邊撒紙錢;之後就說遺體要運回故鄉,混上一艘飛船,然後駕駛飛船,搗毀他們的老巢!」
「不行,共享零一進盒後還能統一銻宙,可見這裏的人們科技非常發達了。也許,這具屍體還會被復原呢!也放在盒裏吧。」丁而惜說。
「對,就這麼辦。」劉華青說,「來,晴華青、呂正參,我們把這個『呂正參』的遺體放進盒裏。」
……
「三!二!一!放!」劉華青和晴華青把盒帶上了一艘客船。「我們要劫持這艘飛船,讓它飛向銻星,然後銷毀所有超理武器,」丁而惜說,「共享零一是銻星人,他研製的武器肯定都在那裏。聽我口令行動。」
片刻後,兩個彪形大漢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一拳打倒了旁邊的兩個警衛;與此同時,呂正參也把盒蓋掀開,站了起來,一路殺向飛船駕駛室:「我命令你們向銻星飛去!」乘務艙的機組人員也拔刀相見,趁混亂時,楊花檀衝進駕駛室,在計算機上修改了飛船的目的地。在一番爭鬥後,三個大漢把機組人員全部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六人在飛船起飛後鎖上了艙門,因為其中的乘客看到了「詐屍」,飛船降落後一定會向警方通報,等同於告知Gongxiang01。他們需要爭取哪怕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差。
隨後,晴華青一進駕駛室就見到楊花檀正在同駕駛員搏鬥。於是,他迅速把駕駛員、副駕駛毒昏了過去。而劉華青和楊華淡衝進駕駛室,操控飛船向銻星前進。丁而惜開始安撫乘客,讓他們不要慌張,以免打草驚蛇。
六人得知船上還有幾十個警衛分散在各處,楊花檀和呂正參於是尾隨一名乘警,進入了飛船內部,計劃全殲船上的警衛連。警衛連在飛船最內部,絲毫沒有意識到乘客艙的暴亂正在進行。一名警衛一邊巡邏,一邊口中嘟囔着:「我們警衛的,各人要留心提防楊花檀,也就是這個人,她會羰——」話音未落,這警衛就被打倒在地。楊花檀轉過身去,向倒地的警衛展示她華麗的藍色火焰翅膀,說道:「她會羰化術。」
再看呂正參,由於他的「正負二合一」攻擊力太強,很有可能驚動全船。因此呂正參採取了肉搏戰術,用擒拿的方法制服了船上的警衛。
「我們絕對不能讓共享零一知道我們的存在!」丁而惜再次叮囑道,「下船前都備好武器。」
劉華青等人還在討論着,晴華青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呂正參呢?」
此時,呂正參在客艙里進行了演講。「消滅破壞勢力!」呂正參振臂高呼,同時到貨艙去找託運的武器。幾十個警衛被他富有煽動性的演講感染了,他們處決了一部分頑固分子,緊隨呂正參發動起義。
不久,呂正參把六個人的武器全部拿出。起義的人員在飛船中待命。
……
在Gongxiang01的住宅外,六人從不同的角度逼近。「這次改成你們仨先暗殺,我們三個人進攻設備室吧,」劉華青在傳輸耳機中提議,得到了一致贊同,「就像剛才說的,解決掉他才能避免新出現的超理武器。」
呂正參也說道:「我們有明顯體味,似乎不適合潛入暗殺。你們進入以後,如果出現問題,記得想辦法通知我們。」
這時,共享零一正坐在大堂的座椅上,閱讀着《超理學家傳》的第-1冊《超理中的戰鬥》。這本書中,對各超理學家的武器裝備、超能力和作戰思想都有系統的闡述。當他看到武器介紹中的「奪魄鐮」一節時,冷笑了一下:「哼,小菜一碟。」
此時,晴劉呂三人已經到了設備室大門口,幾乎同時射出三隻箭,箭頭都是強互作用力材料製成的,對可能在其中的人員起到警告作用。可是,它們卻都被銻場防護罩擋住。這種設備其實就是依靠質子計算機對銻場的超強操控——它可以根據程序,讓銻場中的粒子以極高的速度運動,起到隔離作用。所幸,三個人都全身而退。
突然,一道脈衝把防護罩撕出了一個口子——氰場可以抵消銻場。三人趁機闖入。接着,超強的硫場也阻止了質子計算機內部的字母守恆反應,徹底毀滅了防護罩。劉華青和晴華青進入後,見到機器就砸。突然,晴華青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星環艦隊!它們怎麼會在這裏?!」
而呂正參,則向配電室發起了進攻。剛要對一座發電機下手,就被一隻強勁的手拉住——是磷雲!他看到她的瞬間,後者就灰飛煙滅了。「你你你……你是……」呂正參不敢置信。
另一邊,楊花檀等三人已經潛入共享零一的宅邸,並扮作服務人員——共享零一很難認得出來,畢竟他連氧氣和氫氣都區分不了呢!當她們通過警衛處時,突然一個氧氣瓶被保安撞倒,氧氣頓時泄露出來。楊華淡不慎被氧氣衝到,身體瞬間冒出了紅棕色蒸汽:「糟糕!是氧氣,我被氧化了!」她痛苦的喊道。
這奇特的跡象引起了共享零一的注意,只見他命人拿上來一個氫氣球,對它發躬,其中的一部分氣體發生了氧變氫的逆反應。瞬間,竟然從氣球中冒出了一條火舌,楊花檀和丁而惜周圍的一圈氣體也燃燒起來。
「你們三個是什麼人?!」他大怒道,有人闖入他的住宅,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一件事。
「我還想問你呢!你是終產者嗎?」不知道誰質問道。
「辱罵,判封禁!」他用Gongxiang01語大吼。
楊花檀意圖讓呂正參等三人前來支援,便向正前方發功,藍色的火焰直衝配電室而去。
呂正參見外面喊聲大作,又看到藍色的火焰,就知道楊花檀等人出事了。他立刻一鐮刀砸向發電機,頓時,警報聲大作。呂正參趁亂進入廣播室,抓起麥克風吼道:「裏面的人都聽着!我是銻宙維和部隊總司令官克洛諾斯•修特羅海姆!這裏已經被我安裝了炸彈,裏面裝滿了十噸的克烈水!如果仍然不繳械投降,就讓我們同歸於盡,玉石俱焚!」這番講話通過廣播傳到各處,也同樣傳到了設備間。呂正參的當機立斷引發了共享零一部下的騷亂。
說完,呂正參返回配電室,破壞了所有發電裝置,設備室內一片漆黑。隨即,他在設備室中安裝了巨型炸彈。共享零一咬牙切齒的說道:「入侵者!看我用氫氣燒死你們!論火攻,我做第二無人敢稱第一!」說完,他再次發躬,附近的氫氣全部被點燃,情況十分危急。
此時,晴華青奪過麥克風,大吼道:「你們三個快出來——」這聲音戛然而止,那裏傳來刀劍出鞘和兩把劍相撞時的聲音。接着他又喊:「呂正參要炸掉這裏!」
說罷,他猛地一發功,劍上燃起了桃紅色的火焰——那是氰氣燃燒時產生的。他用這火光照亮了周圍的空間,在設備室中無數已經損壞的超理武器中摸索出一條路。到了室外,他發現了劉華青,便一起沖入共享零一的宅邸。
共享零一見幾個來路不明的人出現在他面前,大怒道:「敢和我作對,那就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說罷,他啟動了加強版的刀鋒邊緣——在幾百光年開外的塩科星上,刀鋒巨炮正在蓄力。
劉華青頓時一身冷汗:「刀鋒邊緣的彈藥是氘核,我們根本看不見,如果被打中就糟了!」
晴華青立刻讓楊華淡她們三人緊緊湊在一起,然後晴劉呂三人背靠背,組成了相對安全的屏障,把楊華淡等人保護起來。「聽我說!刀鋒邊緣有漏洞,在十點鐘方向是盲區,氘核打不到!」呂正參冷靜的說道。三人立刻向十點鐘方向前進,成功躲過了這第一輪攻擊。
正當六人認為已經結束的時候,第二輪攻擊悄無聲息的開始了——地面突然裂開,從地下似乎有什麼鐵質的物件衝出來。「快發功!不然我們會被撞飛的!」晴華青立刻部署六人對準不明物體發功。伴隨着一聲巨響,「正負二合一」命中了這不明物體——原來是一艘地航飛船。
「還不錯嘛!」共享零一笑道。「不過這一次,你們就躲不過了!」說完,六人的四周立刻出現了幾個黑洞。
「縮緊點!讓黑洞之間互相吸引!」劉華青命令眾人儘可能抱成一團。隨即,第三輪攻擊也被瓦解。
「夠了嗎?」
「焱之刃」和「奪魄鐮」的尖銳處相撞,頓時,一批黑色的球向四面八方射出,而且它們不是光球,而是由物質組成的、有實體的、攻擊力極大的炮彈。
……
最後,他們還把共享零一拖了出來,讓他反省了自己不斷研製超理武器的行為。他回到了虛宙唯可星,從此淡出了人們的視野,武器開發也立即停止。
「你們看,不管情況多壞,總有希望……」呂正參感慨地說。
「嗯……我們去看看自己的努力有沒有回報吧。」楊華淡說道。
他們最後一次進入了減速器。二十年後,如他們所願,後超理紀元沒有到來——即使三大計劃依舊存在,即使磷雲已經研發出「方狀閃電」。生活回歸正軌。
「這個世界線的結局……是好的。」